redlou
五星饭店内凉风习习。漂亮的服务员拿来烫金的菜单,从她那含金量十足的微笑中,我知
道我已经开始消费了。从余光中瞄到服务员从开叉旗袍裸露的大腿,突然想从菜单中看到
桑拿,足疗等洗浴精品菜系。我是一个绅士,一个在网上不说粗言秽语的80后。在咽下一
大口包含忠孝仁义礼仪廉耻的唾液后,我点了一本道:红烧肉。
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美人如云。不过看着那些过往的西服革履,你分明能知道他们根
本不是人,写在他们脸上的就二字。 精英。这里不过是一个非普通人的天堂。因为这里绝
对比90平米大。
一盘天堂的红烧肉摆在了我的面前。服务员可能就是天使用玉手把餐巾放在我胸前,我
的心直了(口也很快,因为口水马上就绝堤了),她又用欲手把餐巾放在我的腿上,我的
。。。。。。“她们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还有身材。”我边流鼻血边抱怨到。
左刀右叉。可见西方人是血腥野蛮的。而善良质朴的中华民族的筷子又环保又易用。今
天却有很多的中国人举着刀叉挥向筷子。红烧肉的香味从我的鼻子里直捣心肝脾胃肾。我
大口大口的吸,可就是连屁都不放:我决绝和周围的人分享。
可能用力过度,一块肉直接飞过来插进了鼻子。我调整好距离,鼻子用力一呼。哈,肉又
回到盘子里。这就叫享受吧。
当我吃下第一块肉。我心想,**下辈子做狗。做大导演的狗,做大官的狗,做漂亮女人
的狗。上个世纪狗吃屎都是真理,几年改革开放狗就有了自己的菜系,有了自己的人妈人
爸,弄的社会上的人都人模狗样的。再过几年狗的科目再被北大的教授从研究成果中从犬
一下升级到人事科。那社会上可就不分养狗的和狗养的了。
当我吃下第二块肉的时候。盘子里的肉慢慢的竟动了起来。先是象一个眼睛在流泪,慢
慢又变成了一张嘴。它——一碗天堂里的红烧肉有话要说。
北风吹,雪花飘。
“大哥我抑郁呀”红烧肉悲鸣般咆哮道。不过就只有我听到了。
“兄弟,你能告诉我你只是一碗肉么?”听惯领导含苞待放,千篇一律的讲话,对这种
简单明了,畅所欲言的对白我不能太习惯。
“我的前身是一只猪,你应该能猜的到。”
“我尝出来了”。
“让我从第一季开始说起吧。。。。。。。”
那时候,猪的数量突然很少,几乎都要成为濒危动物。疾病的传播,粮食的上涨,名
目繁多的苛捐杂税让猪几乎遭遇到空前的生存危机。一头猪不过几百块钱,工商叔叔们却
要我们给国家创造几百块的税收,我们的使命不是丰富人们的物质生活,而是为GDP而生,
为GDP而亡。农民伯伯是养不起我们了,我们和一个城里的孩子差不多了,人人谈猪色变。
但是物极必反,猪肉的减少,使猪肉的价格发飙了。一时间,千金难求一斤,猪肉奇缺。
银行都取消发行基金,开始发行猪肉,一个支行在不到一分钟就把5两肉全部发行完毕。网
上申购一两猪肉的中签率只有五百万分之一。。。。。。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有那么多家园
却没有了猪肉。
在一个疯狂的年代会发生疯狂的事情。人们开始大规模养猪,预防疾病,控制粮价,减
少税收,增加补贴。是的,猪的全盛时代仿佛来临了。但我要给你讲讲我的人生。
我的母亲成了这场运动的牺牲品。它与所要交配的公猪全都没有感情基础。它们没有
时间交流沟通,宣读誓言,在一起就只有性。后来它称那段时间是“激情被燃烧的日子”
。或许它觉得可悲,但是人类的同居,一夜情,性爱日记不是如出一辙么?只是有了安全
套,人类就和牲畜的区别就那么大么?
它的孩子多的数不过来,它也没有时间数,它甚至没有睁眼的时间,那段只有性没有爱
的日子是黑暗的。我就是那时侯出生的,它说我很幸运,我的父亲是一只它很喜欢的长白
山瘦肉猪,它健康,高大,英俊。说到父亲的时候,它脸上会写上人生的幸福。没过长时
间我就离开了它,和我的兄弟姐妹关在同一个栏里。
远离它的不光是它的孩子还有它的丁客梦。
我们几十头猪密密麻麻的挤在一个栏里,有人说这叫密集型猪厂。被压榨的空间里有我
们的隐私和理想。每天,我们就是猛吃猛睡,看着兄弟们膨胀的身躯,我在想我们的理想
,我们的追求,我们的爱情,是否连角落都盛不下了。我想象着蓝天,青草,小鸡,河溏
月色。
X栏的一头猪逃跑被抓了回来,之后没1天,它们栏的猪全部死掉。比瘟疫更可怕的还有
流言和恐慌。所有的猪都放弃了对蓝天的向往。我们的大脑很小还盛满了水。
在这温饱而温饱的101天之后,我们开始踏上了不归路。在金钱的驱动下,主人决定提前
让我们出栏。别了故乡的云,别了我眷恋的小鸡,别了,我挥蹄,带不走一地鸡毛。
司机疯狂的在路上飙车,我们兄弟吓的尿了一车,惊魂未定我们就拉到了屠宰场。我
们只是生产线上的产品,而不是有尊严有年华的猪。屠宰工人挥刀大叫,骂着某人的名字
。后来才知道是他们厂长的名字,我们最后的生命承载着一个人的灵魂。我望着刀,没有
下一秒,我就猪头落地。血如烟花般绚烂,血色浪漫的青春在刀下倒下了,不公平的世界
依旧转个不停,没有一秒停留与悲伤。我就这样在冰柜里,在锅里,在盘子里过着只有尸
体的生活。终于在你的嘴里我找到了一种归宿,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借尸还魂。总之,谢谢
你。我就要离开了,过一只真正的猪该过的生活。我的苦难在人间终于要消失了。我要飞
起来,在地平线的旭日里成为一只飞翔的精灵。。。。。。。
我又尝了尝这碗红烧肉,仿佛泪水般苦涩。当我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已泪流满面
。用梦想做成的现实这道菜味道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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